毕竟,李世民这个“君”,也是他们的“君”,他们自然而然地,也会代入到“臣”这个身份中去。
秦琼是“臣”,我也是“臣”,那么,我也可能成为秦琼第二。
逻辑就是这样产生的,尽管很扯淡。
一般这种编排皇帝大臣的戏码,在民间都是很受用。主要还是精神需求上,迎合了底层向上爬的期望。
再者,和唱诗比起来,杂曲小调才是苍头黔首的日常生活。
乱入唐朝的工科狗有点小纠结,他要是不乱入,就不会有这场戏,艺术生也不容易啊。
他不乱入唐朝,就不会有大帆船,没有大帆船,就不会探索东海尽头。而不探索东海尽头,自然也就不会发现东海尽头的大陆,就不会找到东海尽头大陆之上的野牛。
野牛被发现,被捕获,被运回来,被进贡……于是,诞生了一出戏。
仔细想想,因为自己的乱入,貌似诞生了很多奇葩戏码啊。
比如《李真人三戏白牡丹》……这让“黄冠子”真人一直耿耿于怀,你说我一个修真修仙的数学家,怎么就跟女妖精打成一片了呢?还三戏!
再比如《榻上苏武》这出戏,苏武听了想打人,长孙听了想杀人……可偏偏这出戏是最火的。因为这是一场大戏,连起来演要五天,毕竟戏中的“公主”有几十个,男主角就一个,只要代入进去,爽的高潮迭起不能自已。
就算是老张自己,也被编排了一场《张沔州杀蛟》,说的是张德为沔州长史时,带人除“蛟害”的故事。
万幸,没有编排老张到处野合乱搞,然后野种遍地……
也是老张戏曲了上辈子的经验教训,领导们乱搞下台,大多都是因为私生活被广为人知,这才出现“反腐倡廉靠情妇”的状况。
这辈子再乱搞,那也没有明显的证据。哪怕是野合而生的子女,别人也不敢就直接说这是张德的种,老张不过是让人家母子或者母女住府上罢了,这是因为他善良啊。
唯一铁板钉钉的野种认证,还都是在江阴老家的宗祠中,可族老们除非疯了,哪个敢手贱嘴贱跟宗长过不去?就算大家都是姓张,说杀你全家就是杀全家,绝无二话。
别说张德了,连小白师兄在自家老爹丧事上,反手就是给同宗兄弟一刀,可想而知了。
“这《斩牛王》可有成曲?”
“江对岸倒是有一出,是魏江淮亲自填的,高丽奴的班子在唱,扬州的勾栏里,如今最火的就是这个,约莫得唱上大半年的。现在新曲不易,更何况还是前总督大人的手笔。”
“蛤?魏徵居然也不正经了?”
愣了半天,老张万万没想到,魏徵这个大唐首席喷子,居然不去喷人转捧人了。这会不会让人受用不起啊。
“又不是从前,魏公久不在中枢,如今也甚是潇洒。”
“那是得潇洒……”
皇帝现在又没办法喷,总不能跑弘文阁喷马周吧。马周是个苦命人,如今就是专门给李皇帝料理杂务,这要是再被老魏喷上一通,那就过分了,欺负人嘛。
“你过江一趟,跟奉诫说一声,夜里去听一出《斩牛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