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兄弟二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毕竟,一路坑过来,都坑出点感情来了。这么好玩的一个蜀地小哥,上哪儿再去淘换去?
当然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卓洪炉那五千贯投资,怎么地也是“老英雄惜小英雄”,眼光独到,皆大欢喜。
现如今“豫南物流”成了气候,又闹腾过了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戏码,短期内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下一次出现内部动荡或者意见不合,大概就是出现利润大增长的时候。
“如果钱不是问题,那就好办了。”
张沧点点头,这才对卓一航道,“来得匆忙,不过新南市、大同坊、南市,咱们都算是转了一圈。老二,跟卓老板说说看,有甚么想法。”
重新给卓一航沏茶一杯的张沔便点点头,看着卓一航道:“卓老板以为京中胡人多否?”
“多。”
卓一航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洛阳的胡人不仅仅是多,而且种类复杂,可以说是真的“四夷来朝”。为奴为婢的规模,已经比得上汉末魏晋的时候。
只是魏晋时期大量启用四夷的后果,就是“八王之乱”的延续……五胡乱华。
若非唐朝体制别样,不可能跟晋朝那般脑残,贞观朝一众精英,又怎么可能放任胡商做大。
两京胡商大多都是白手套,是诸多权贵的钱袋子。
一方面压制汉商集团,保证地方豪强即便能做大,但也大不到哪里去,另一方面又能保证上层大贵族的经济实力永远是全面压倒被统治阶层,这种微妙的隐藏在体制背后的把戏,贞观朝短短二十五年,玩的炉火纯青。
当然,这背后自然有一个标志性事件。“凯旋白糖”的诞生,才是真正引爆这一切的起源。
“如今想要学者咸宁市做个锅炉房,怕是不成,一年半载都不得成功。来了洛阳走了一遭,倒是有了个略显大胆的想法,就看卓老板愿不愿意放手一搏了。”
“大哥说的甚么话,家中老伯已经传了大人的话来,能得‘豫南物流’之股份,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手笔,于京中有甚动作,只要不是谋反谋大逆,都听大哥的。”
“好!”
张沧一听,顿时轻拍了一下桌子,笑道,“我看着南市叫卖胡姬的人家甚多,不若是个七八十国,十邦的杂种,混编做了一团,全塞在大同市的物业里。编个故事,这不热的汤水,也是有了去处。”
“皮肉生意不好做吧?如今这行市,私娼泛滥的很,不说甚么租了朝廷证书的,只说那些个非法的‘半掩门’,那都是多年的老客户,新入行的娼妓,若是无人带,哪有甚么客源……”
“呔!卓老板,你说的甚么鬼话,我们兄弟岂能做皮肉生意!”
“啊?!那……”
卓一航一脸懵逼,寻思着这不做皮肉生意,难不成买了胡姬过来洗剥干净剁成肉馅切成肉条,做包子的做包子,做叉烧的做叉烧?
“啊个甚么,这就是个噱头。大哥去新息县令门前叫嚷,凭的是甚么?难不成是咸宁市‘长久汤’搓澡第一人?凭的是麻城电县令的嘉奖!这,才是能在张县令面前说话的本钱。”
恨铁不成钢的张沔手指戳着桌板,瞪着卓一航。
“那……这些个胡姬,就是个收来养眼的?”
“京中卖肉的多,我们跟着卖肉,岂能成事?反其道而行之,才算剑走偏锋啊。”
“也是……算了,不拘甚么说道,大哥只管去做就是。只是这地脚名头是个甚么?我好早早地去官衙做个报备,缴纳铜钱。”
“老二,你读书杂一些,给起个名。”
“既然是把各种胡姬团作一块,便叫‘女儿国’,如何?”
“‘女儿国’?怎地听着这般耳熟?”
卓一航眉头一挑,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如何不熟?武汉说书匠编排最多的两个僧道,一个是‘黄冠子’真人,还一个,不是玄奘大法师还有谁?李真人如今都要成盖世了,这玄奘大法师还能好到哪里去?”
张沧摇摇头,指着张沔对卓一航道,“二郎平素里最爱听人说传奇,‘女儿国’也是佛门盛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