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的最好方式就是再来一杯。
“二郎,你……你还喝啊。”
“老弟,教你一招,醉酒之后想要醒的快,最好再来一杯。”房遗爱洗了把脸,坐躺椅上又来了一杯“桃花酿”,在长安喝的是葡萄酒,好喝归好喝,容易喝胀。
他从来不品酒,怎么喝都是喝,何必给人面子?
反正他就算一边喝一边尿,也有的是人赶趟过来拍马屁。
范阳卢氏垮台之后,房遗爱发现他们房氏不但没被牵连,反而实力更强,房遗爱就知道,他们房氏,那是真的牛气冲天了。
在外有大哥房遗直撑门面就行了,他即便闹出再大的祸事来,只要房氏不塌架,别人也就是拿他和大哥比一比,说这房二不如房大太甚。
但也就到此为止。
高阳公主嫁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房遗爱当时就在一步步试探。从争执、争吵、推搡、殴打、毒打……一路过来,最大的惩罚,居然就是个呵斥禁足。
从那一刻起,房遗爱就明白过来。
这贞观朝啊,是皇帝需要他爸爸,而不是他爸爸需要贞观朝。
“二郎还是少喝点。”
“倒酒。”
“哎。”
纪王李慎应了一声,拿起酒壶就给房遗爱满上一杯。
喝完这一口,房遗爱就把杯子倒扣,然后道:“走,去见一见你家姑母。”
“哎,二郎走着。”
论起来,房遗爱见了安平长公主,也是要喊一声姑母的。不过他是没打算喊,这要是喊了,怕不是安平长公主当场就能嘲笑他。
传到武汉,传到江西,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柄?
又换乘了马车,前往李芷儿临时住所的时候,有人传信过来,说是蒋王李恽也要同往。
“蒋王?”
房遗爱眉头微挑,“这物事没去长安的?”
“没见着他。”
“这‘桃花酿’是蒋王送来的?”
“适才倒是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好像是这么说的。”
“老子还以为是张沧送的。”
忽地,房遗爱愣了一下,“蒋王可以啊,有眼光。”
不动声色就跟张沧勾肩搭背,这是上了一条大船啊。
贞观朝的亲王,不管是太上皇还是皇帝生的,日子都还算可以,放历朝历代来看,那也是不怂。只是贞观朝日新月里,发展的太快太快,这用老眼光来看问题,就有点失衡。
往往会出现这么一种状况,亲王府看着规模挺大,衣食住行也是相当的讲究,可一出去,还不如扬州商人来得快活,这就有点纠结了。
要说亲王们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商人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居然比王爷还过得爽,这还了得?
只是贞观朝巧取豪夺的成本特别高,因为你也分不清这商人背后是不是藏着一只大佬一座山头,再加上朝野内外,喷谁都没有喷王爷们来得安全。
李恪不小心踩了几棵青苗,就被喷吴王殿下毫无体恤怜悯之心,伤农啊伤农,该死啊该死……
所以,吴王殿下研究小蝌蚪,一是兴趣爱好,二是省得那帮神经病找他麻烦。
杂七杂八的原因加在一起,也就导致了王爷们想要把自己的社会地位变现,难度系数还不小。
吴王、江夏王这种运气好的,投机早的,自然是盆满钵满。
但李董儿子辣么多,二十岁左右的一大帮,这些个亲王,日子极其难过。
就是没有变现渠道,全靠对老爸卖萌,对百姓卖蠢,才能混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