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蔽空。
荒莽大河的水,都像是被凝固了,静谧无声,唯有几缕篝火,也几近熄灭。
“哥哥,我们能赢吗?”
莽雨声音颤抖,肉嘟嘟的小手抓紧了哥哥的兽皮衣角,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对于幼小稚嫩的他们而言,这样的存在,就如同魔神一般,筋肉都僵硬了,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一定可以,我相信。”莽风语气干涩,舌头都快僵直了,但还是倔强地昂着头,年少的血,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烈。
“黑暗的生灵,回到天窟中去!”
扶山冷冷道,黝黑的战矛上,还有灰色的冥血没有干涸,源自一位强大的冥族尊者,这是一种威慑,天路镇守不能退,他们退了,这些驻守天路的先贤后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战下去,在祖地人界,有他们的故土。
“区区一个镇守尊者,只你一人,也妄图威慑我等。”
七尊黑暗生灵中,那冥族的尊者语气幽冷,头顶一根根灰色大角虬曲,肩头盘踞的四条冥蛇吐着灰色的信子,他看上去异常狰狞,灰色瞳子落到扶山手中的战矛上,道:“沾染了我族强者的血,今日在这里将你埋葬。”
轰!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位冥族尊者出手了,他相当霸道且凌厉,一只脚抬起,就朝着扶山尊者踏落而下。
灰暗的冥族之力涌动,有道痕交织,随着那只脚掌落下,方圆数里的虚空都变得灰蒙蒙的,风声呜咽,宛如冥河中挣扎的冤魂在哀嚎。
而原本静谧的荒莽大河,能有十数里的河面生生凹陷下去,裸露出冰冷的河床,那河床也在无声中下沉,赫然出现了一道恐怖的足印,四周如被腐蚀了一般,散发出阵阵恶臭。
“好胆!”
扶山大喝一声,眉毛立起,黝黑的战矛像是一道山岭抡了出去,暗黄道痕在矛身浮现,虚空爆鸣,空气被撕裂,掀起了一道苍白的气浪,如真龙出海,扶摇而上。
铛!
战矛与脚掌碰撞,竟发出了恢宏的金属颤音,一大片绚烂的火星绽放,空气以两者为中心,方圆十数里,生出了密密麻麻苍白的裂纹。
冥族尊者与扶山都没有退,一击之后,两人都如临大敌,继而化作两道闪电,在这荒莽大河之上,展开了激战。
很多大河族人心神颤栗之余,也露出渴望之色,他们渴望力量,想要变强,才能在日后守在部落的最前方,与黑暗种族的强者厮杀,争夺那来之不易的一线生机。
老族长眸光骤变,因为发现剩下的六尊黑暗强者,目光同时落到了荒莽河畔的苏乞年身上。
“光明的传承者,如此纯净的光明道息,难怪可以打出堪比辟地境的一拳,真是令人厌恶的气息。”
来自鬼族的尊者语气阴森,黢黑的肌体如墨,灰色瞳子深处,仿佛有两片地狱在转动,寒声道:“天使也有堕落者,现在跪下吧,弃明投暗,还能有一条活路。”
生有一对紫色蝠翼,尾刺如钩的血族尊者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幽幽道:“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黑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