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却一转身,步履矫健地朝帐外去了,“帐中狭窄,施展不开,我们去外面吧!”
去外面……
眼见杨赛儿英姿飒爽地朝帐帐外去了,李汗青不禁有些失望,却也只得提着长剑跟了出去。
听说杨赛儿要教李汗青剑术,周围很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众将士的目光之中满是兴奋之色。
李汗青的悍勇早已深入人心,但杨赛儿却还能教他剑术,那杨赛儿的剑术该有多厉害?
场中,杨赛儿接过李汗青手里的长剑,“呛啷”一声拔剑出鞘,随即长剑一横,轻轻地屈指在剑身上一弹,“当”,响声清越。
“好剑!”
杨赛儿一声轻赞,将长剑一竖,斜提于身侧,神色肃然地望着李汗青,“我所习剑术源自卞庄子之纷击法,讲究虚实相应,变幻随意,如繁花纷纭,实则迅捷威猛,暗藏杀机……”
这一刻,杨赛儿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竟多了一股锋芒毕露的慑人气势。
也是,在这冷兵器的时代,一寸长一寸强,若非真有两把刷子,谁又会拿着剑去和大刀长矛厮杀?
“看仔细了!”
说着,杨赛儿突然一声断喝,随即莲步如飞,长剑翻飞,劈、砍、挑、撩,剑影重重,果真如那繁花纷纭,只看得人眼花缭乱,但隐约却又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意,让人止不住想后退避让。
李汗青肃立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很快便沉浸其中了。
如果说一开始找杨赛儿学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佳人共处,那么,此刻看了杨赛儿的剑术之后,便是真地心向往之,想要学剑了。
约莫盏茶工夫之后,杨赛儿突然身形一停,收了长剑。
这时,围观的将士们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纷纷大声叫起了好,“好!好……赛儿姑娘好俊的剑术……”
杨赛儿秀眉一挑,望向了李汗青,“看清了吗?要不要再看一遍?”
李汗青微微一笑,“不用。”
说着,他冲杨赛儿一伸手,“我先试一试?”
逞能吧,你就!
姑奶奶学了半年才入门呢,你看一遍就会了?
杨赛儿暗哼一声,还是笑眯眯地将长剑递还给了李汗青,“那就试试,我也很期待呢!”
李汗青接过长剑,粲然一笑,“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动了,动如脱兔,长剑翻飞,顿时便舞出了漫天剑影,纷繁绚之杨赛儿刚刚展示的剑术还有过之,而且还多了几分势若奔雷的杀伐之气,直逼得围观的将士们忍不住连连后退,就连杨赛儿也慌忙后退了几步,暗骂了一声:不知轻重的家伙,愣头青!
只是,她心中那点儿埋怨很快就尽数化作了惊疑:这家伙真不会剑术?不对啊!他这剑术虽然形似纷击之术,但杀伐之气丝毫不像纷击之术那般若隐若现,含而不露,引而不发……
“好!好……”
“好俊剑术……”
“汗青将军威武……”
就在杨赛儿疑惑之际,围观的人群里已是叫好声四起了。
哼!
听得四周的叫好声,杨赛儿只觉心中有些泛酸:他这哪里是要找我学剑术?分明就是想找个借口炫耀自己的剑术嘛!亏我还以为他是个愣头青呢,原来他是在装傻充愣!
就在杨赛儿暗自愤愤不平之际,李汗青突然收了长剑,笑容灿烂地走了过来,冲她抱拳一礼,“赛儿姑娘,多谢传艺之恩……”
杨赛儿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我可授不起,也教不出这等剑术!”
李汗青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赛儿姑娘误会了,我这剑术确实跟你学的,只是我要冲锋陷阵,所以将你传授的剑术稍加修改了一些……”
他不清楚这个时代传授武艺的规矩,还以为杨赛儿是为自己擅自篡改了她传授的剑术而生气。
只是,他话音未落,杨赛儿却是一惊,“你是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改进了我这套剑术?”
这套剑术源自春秋时卞庄子的纷击之术,数百年来几经改良,竟然还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它继续改良?
李汗青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意义,但见杨赛儿一脸震惊模样,心中豪气顿生,“对!赛儿姑娘若是有兴趣,我这就为你仔细演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