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终归是黄巾军大帅，汉中之主，怎能一直待在实验室里？

蔡琰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有些失落，却还是强颜欢笑着，“先生既然要回西城，那就尽早回去，筹建新作坊的事，学生会替你盯着！”

她本就输聪颖好学之人，这段时间一直跟李汗青待在实验室里，不仅把化工学基础学了个七七八八，还在研制电筒的过程中给李汗青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建议，倒也有自信能处理好在生产电筒时遇到的技术问题。

见她信心满满，李汗青笑着夸了一句，“师有事，弟子服其劳……看来我这个弟子是收对了！”

被李汗青这么一夸，蔡琰那双清澈乌黑的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连忙趁机问了一句，“先生，你下次过来是不是就要建电站了？”

她听李汗青提到过电磁试验，也听李汗青提到过发电机、水电站，早已心生向往。

李汗青微微一愣，却摇了摇头，“建水电站的难度可不小，我暂时没有那么时间，等到拿下益州全境再说吧！”

在汉中有石墨矿，也有锌矿、锰矿，以他的本事，造出碱性锰锌电池并应用到手电筒上并没有多少难度。

但是，他精通的只是化工学，并不精通电力学。

对于电力学方面的问题，他只是大体知道其中的原理，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要想研制出发电机和变压器，并建起一座水电站，谈何容易啊！

而他现在并没有精力去建设水电站。

已经在汉中呆了一年有余，必须挥师南下了！

安排好沔阳的事情后，李汗青便匆匆地赶回西城，筹备南下攻略益州之事去了。

李汗青刚离开沔阳，鞠义便带着甘宁等十三位匪首匆匆地赶到了沔阳。

甘宁等人倒也听话，一路上并没有闹什么妖蛾子，只是，长途跋涉，一路颠簸，又赶上了寒冬，娄发和两个重伤员的情况变得愈发糟糕，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鞠义只得在沔阳休整一日，将娄发等三个重伤员安顿好，这才带着甘宁等十个状况还不错的匪首赶往西城。

考虑到甘宁等人基本上都带着伤，鞠义并没有骑马赶路，而是带着他们坐上了开往郧关的小火车。

甘宁等人虽然纵横江州，号称锦帆贼，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但见了火车也不禁震撼不已。

“哐当……哐当……”

小火车一路向东飞驰，车厢里，甘宁沉默良久，突然望向了坐在对面的鞠义，神情忐忑，“不知李帅见我是……所为何事？”

此刻，他心底再无一丝自傲，唯余满心忐忑。

且不说李汗青麾下有鞠义和张飞这等让他无力抵挡的猛将，单凭李汗青能造出火车这等神物，就不是他甘兴霸能挑衅的人物！

鞠义尚未搭话，坐在一旁的张飞便一瞪眼，“你这厮啰嗦什么，我家大帅要见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鞠义却轻轻地打断了张飞的话，语气要比张飞温和得多，“放心吧！我家大帅不是嗜杀之人，既然点名要见你，便不会为难于你！”

说着，他稍一犹豫，又补了一句，“大帅不仅造出了火车，还造出了蒸汽机船——铁甲大船，并以蒸汽机为动力，飞驰于水上，要远比一般船舰快得多。”

鞠义说得含蓄，甘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家大帅应该是想招揽你！

一念及此，甘宁心中稍定，“我等纵横江州水面数年，别的不敢说，水上功夫却是不差！李帅若有差遣，我等必肝脑涂地！”

正所谓成王败寇，他甘兴霸虽有争霸天下之志，奈何实力不济，如今更是沦为了阶下囚，但是，若能趁机抱住李汗青的大腿，未必就没有出头之日！

只要能得到李汗青的重用，他日说不定也能封候拜将呢！

一念及此，甘宁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到有些期待与李汗青见面了。

但一旁的张飞却又毫不留情地插了一句，“什么纵横江州水面？不也都成了俘虏？你这厮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见张飞如此不留情面，甘宁顿时怒气勃发，但随即便强自忍了下来。

他虽然恨不得立马拔刀劈了张飞，却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张飞。

见状，鞠义笑着大了个圆场，“虎跳峡一战没机会见识甘宁兄弟等人的水中功夫，来日有机会倒要好好见识见！”

既然张飞在唱黑脸了，他也就乐得唱个白脸！

而且，当日虎跳峡一战，他略施小计，确实没有给甘宁一展所长的机会。

眼下的甘宁自然已经不是往昔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甘宁了，见鞠义给了台阶，连忙便顺势而下了，“如果有机会一展所长，我等定然不会让鞠大哥失望！”

他已打定主意，此番见了李汗青定然要好好表现一番，绝不能错失良机！

未时左右，小火车进入西城南郊的骡马渡站，鞠义带着甘宁等人下了火车。

此时，骡马渡上的积雪早已被清理干净，河面上船只络绎、百舸争流，码头上车马往来、人头攒动，好一番繁华景象，直让甘宁等人看得暗暗咋舌：这可比江州城南的码头还要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