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才谢过他们后,又拽着安哥儿去看曲文良:“安哥儿你家跟吴老大夫相熟,你是懂得药理的,给文良看看,他这手不能出事儿啊。”
顾锦安道:“曲叔放心,我已经给文良兄看过了,他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手臂被骡车的断木划了一道口子。只要不发炎起烧就会没事。”
曲秀才是信得过顾锦安的,闻言放心不少,又问着曲文良觉得咋样?
顾锦安见这边没事了,跑过去看徐昭明跟徐老爷子,把一枚安神定惊的方便药递给徐老爷子:“劫匪已经被抓了,您老放心,把这枚方便药吃下去,晚上不会被惊醒。”
徐昭明赶忙接过方便药,给自家爷爷吃下。
顾锦安见徐昭明是吓得脸色惨白,目光根本不敢往劫匪的尸体上看,也给他递了一枚药丸:“昭明兄也吃一枚。”
“诶,多,多谢。”徐昭明说话都是哆嗦的,被今天的事情吓得不轻。
吕柏更不中用,看见劫匪被砍死后,是吓得晕死过去,姚有钱正在掐他的人中,好不容易把他给掐醒了,可他一转头看见欧阳家的影子卫正在收拾劫匪的残肢,是嗷一声,又晕了过去。
顾锦安道:“姚兄,咱们把他抬进骡车去吧,别让他看见,不然他还得晕。”
“诶。”姚有钱应着,跟顾锦安把吕柏抬上骡车。
顾锦安给了姚有钱两枚安神定惊的药丸后,又去把走不动道的何金生扶回骡车:“金生哥不用怕,那些劫匪已经被抓了。”
何金生点着头道:“不怕。”
说完却是身子一弯,吐了出来。
这一刻,何金生总算是明白爷爷巴结安哥儿的苦心,这科考路上,当真是不太平,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尸体,实在是顶不住了。
顾锦安等他吐完后,把他扶上骡车,让他吃了药丸后,就跑去给欧阳家的影子卫帮忙。
欧阳鸣见状,倒是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书生的胆子挺大,竟然不怕尸体,但欧阳鸣没能多待,韩嬷嬷知道劫匪已经被抓后,跑来把她带回马车去了。
姑娘家要守规矩,不能继续待在男人堆里。
顾锦安有些失望,可他知道女子规矩重,收起目光,继续帮着收拾残局。
一个多时辰后,临近县城的陈县令带着所有官差匆匆赶来,看见劫匪的尸体后,是松了一口气。
赢了,那欧阳家的姑娘定是没有出事。
陈县令是说了不少感激欧阳家的话,又道:“下官有罪,竟是让劫匪惊扰了欧阳姑娘的马车,可否让下官面见欧阳姑娘,亲自请罪。”
影子卫道:“面见就不必了,三姑娘说了,她只是个闺中女子,不是朝廷命官,不敢接见县令大人,只要县令大人多派些官差在路上巡逻,护着赶考的考生就成。”
陈县令听罢,心里有些惶恐,这欧阳家的欧阳鸿可是朝廷老臣,欧阳浒也是名扬大楚的名士,他家的姑娘在他管辖的县城遇险,要是不亲自去向欧阳姑娘请罪,她转头去向欧阳鸿、欧阳浒告状,那欧阳家不得找他算账啊?
影子卫看出陈县令的担忧,道:“陈县令大可放心,今天这事儿,只会给您带来功劳,不会有后患。”
又道:“欧阳家的管事已经去府城守军大营报信,陈县令在这里等等,等大营的将士来了再把劫匪押走。”
“你们还给府城守军大营报了信?”陈县令有些不高兴,这惊动了府城守军大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