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族长把杨管家的眼神看在眼里,都不用杨管家问,直接就把前因后果给他说清楚了。
杨管家没说话,倒是杨家护院大师傅道:“府衙这么大的地方,还专门跑这牢房来说话,你们可真有雅兴,呵!”
万班头听得皱眉,回了一句:“昨夜到今天下衙前,牢房是我值守。有了新犯人,我自然是要跟一跟的。且这府衙也不是我家开的,我还能单独找个客堂来招待我爹不成?”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且有警告杨家的意思:你们杨家想要杀人就等到我下衙后再动手,别在我当值的时候坏了规矩。
杨家护院大师傅听得脸色黑了。
万班头不理会他的黑脸,挥挥手道:“杨师傅先让让,这牢房的过道太小,人多挤得慌,我们过不去。”
杨家护院大师傅听得想揍人,却只能往旁边让开。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牢房的过道是专门设计过的,不但小,且坑坑洼洼的,不熟悉的人走着走着就会摔倒。
牛大豹、谢成、戴大夫是中招了,脚下一歪,倒在地上,顺道把杨家的两个下人、冯衙役、万族长跟万村长给撞倒了。
“娘的,你们怎么走路的?!”杨家下人很生气,撑着手想起身。
“住手,你干啥?想撑死我爹啊?!”万班头是一把拽起杨家下人,推到一边去,把杨家下人推得是一个踉跄,脚下踩到一个小坑,又摔得坐到地上,不过这回是没有坐到人。
“陈班头,你看着点自己带来的人!”万班头是冲着陈班头发火了。
陈班头生气啊,又不是他坐到万老爷子身上的,是杨家下人坐的,骂他干啥?可他比万班头晚进衙门,还受过万班头的恩惠,是没敢还口。
“爹,您老快起来。”万班头扶起万族长后,赶忙去找戴大夫:“大夫,你给我爹瞅瞅,他六十多的人了,年轻时候还受过腰伤,可别给摔出老毛病来。”
戴大夫已经趁乱给二平、小二六下了毒,是爬起来,去按万族长的腰部,问道:“这处可疼?”
万族长点头:“有点疼,不过撑得住,咱们先进去,这里不好说话。”
“诶,爹您慢点。”万班头说着,剜一眼坐到万族长后腰上的杨家下人,慢慢扶着万族长进了牢房大门右边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只有值夜的班头跟牢头能住,因此很干净。
万班头:“爹,您老先到床上躺着,让大夫给您撩衣服看看伤,您这腰骨好不容易养得好些了,可不能有啥闪失。”
牛大豹也道:“万族长,先让戴大夫给您看伤吧,我们的事儿不急,您老身子骨要紧。”
万班头这么在意万族长,牛大豹是再急也得先等等再说他们的事儿。
“成,就让戴大夫看看吧。”万族长发话后,万班头就给万族长脱衣服,扶着万族长到床上趴着。
“撞得有些红了,我给您揉揉,再给您摸摸骨,骨头应该没事儿,不然您是动都动不了。”戴大夫撩起衣袖,拿出药箱里的药油,给万族长揉着后腰。
正揉着,陈班头的惊叫声就传来:“高栋,高六栋,你们咋了?可别死在这里啊!”
高栋、高六栋是二平、小二六假户籍上的名字。
其余衙役:“这是咋回事儿?他们兄弟咋吐血了?哟,脸都青了,嘴巴也黑了……莫不是中毒了吧!”
万班头听得一惊,急忙冲出屋子,问道:“陈班头,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