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几个新科进士出面,可没本事救他。
有人叹道:“被救了就好,望他想开点,别再去找死了,那皇城门是能随便叩的?画本子瞧多了,以为是个人都能进皇城告御状不成?傻!”
半个京城都在说吕柏叩皇城门喊冤还没死的事儿。
也有人说起阮家来:“阮家可有人出来说话?这事儿是因他家而起的吧。”
有人不赞同的道:“不对吧,这事儿不是五城兵马司挑起来的吗?”
有人呵斥他:“张八福,你可闭嘴吧,日子不想过了?五城兵马司的闲话也是能说的?”
那可是兵煞,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要是被他们听去,随便给他按个罪名押走,那全家就都完了。
戚康明他们听说这事后,也不办差了,立马请假,要回来看吕柏,有不批假的,他们也不管,直接跑回来了。
回到窦宅的时候,姚有钱已经被救醒了,正低头坐在前院客堂里。
戚康明见状,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吕柏呢?他没事儿吧?窦兄在哪里?”
说着要去后宅吕柏的院子,被姚有钱给拦住了:“吕柏没死,就是添了些伤,你们先别过去,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戚康明见姚有钱抬头了,一双眼睛红肿着,眼里还带着泪水,知道他这回是真的害怕了,怕吕柏出事儿,就问道:“难道吕柏还不死心,还要继续告状伸冤?”
姚有钱摇头:“不知道,他回来后就一直不说话,很绝望……前两次求告无门,被人赶回来,他都是斗志昂扬的,相信京城有伸冤的地方,可这次……他是被打击到了。”
整个人都没了活气,跟死了一样。
“吕柏怎么样了?!”窦少东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晏二爷、晏小五。
原本晏家是不许晏小五过来的,说怕这事儿会连累他,可晏小五说,吕柏没错,如果他因为怕被连累而跟吕柏断绝关系,那他就是禽兽不如,会被人唾弃。
没办法,晏家只能让他来了。
戚康明把吕柏的情况说了一遍。
窦少东家听得皱眉,片刻后道:“那就先让他静一静,等明天再说。”
可吕柏这次受了很大的打击,尝到了心死绝望的滋味,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
姚有钱他们都急得不行,生怕他想不开,全都没有去上衙。
好在欧阳章大人帮忙,给他们全都请假,他们才没有因此受罚。
奚教谕跟苗总旗知道吕柏的事情后,当天傍晚也赶来窦宅,是在这里住了三天。
等到第四天早上的时候,苗总旗的耐心耗光了,发着脾气,对窦少东家他们道:“不行,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是不要命的继续告,还是就此回乡,他总得选一个。”
又道:“你们要是不忍心,那就我来,我去破门,总之不能再让他这样关着自己!”
大家伙也怕吕柏出事儿,同意了苗总旗破门的主意,可苗总旗还没破门,吕柏就出来了。
他很憔悴,整个人脱虚般,瘦了两圈,可瞧他的眼神还算清明,没有发疯的迹象。
姚有钱看着他,差点喜极而泣,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只问出一句:“想清楚了?还要继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