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吏:“放心,这越家瞧着挺有钱的,诊金、药钱、谢礼一定少不了您老的,不过现在是给不了的,得等越家老爷醒后再说。”
田老大夫:“哼,老夫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一定记得问他们要银子啊,如今银子难赚,十两银子能买两亩地呢!”
唐书吏摆摆手:“知道知道,您老赶紧回去吧。”
见天色已经黑透,又点了两户人家的壮丁送田老大夫回去,免得暴雨过后道路泥泞,他摔上一跤,附近几个镇子的疑难杂症都没人能治。
两户人家的壮丁还有点不乐意,因为他们想留下来看好戏,可被唐书吏瞪了一眼后,赶忙道:“诶,一定把田老大夫安全送回家。”
等田老大夫走后,唐书吏看着越管家跟越嬷嬷几人道:“诸位,都起来吧,不然我只能让镇上的粗野男人上手,把你们家大小姐抬回沈家客栈了。”
越管家听罢,只能睁开眼睛,沉着脸,一脚踹向装晕的大丫鬟:“不想全家都死就赶紧起来!”
又看向越嬷嬷,道:“还有你越嬷嬷,也别装了,不然你的儿孙可就完了。”
大丫鬟跟越嬷嬷只能起身,跪在越臻身边,哀戚的哭。
唐书吏道:“门板来了,别哭了,赶紧把你们家小姐抬上马车,运回沈家客栈,这里是叛臣应家被封的别院,不能久待。”
越嬷嬷跟大丫鬟只能照办,是哭哭啼啼的把越臻抬上门板,再吃力的搬上马车。
等回到沈家客栈的时候,越大老爷已经醒了,正在大骂着:“你们这些废物是怎么保护大小姐的?要你们有何用?来人,把越罡拖下去,砍了!”
越嬷嬷听见这话,是连越臻都顾不上了,赶忙冲上客栈二楼,哭喊道:“大老爷息怒,不能砍,不能砍越罡啊,老婆子只有这一个儿子了!”
越大老爷听得大怒,骂起越管家来:“越佑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镇子就找不到一处别院租住吗?包下的这是什么破客栈,连个客院都没有,就上下阁楼,说句话都能听见!”
沈掌柜有点生气,你们暴雨天来拍门,还那么多伤患,我冒着你们会死在客栈里,让我家客栈成凶宅的风险让你们住进来,你还瞧不上我家客栈?
这么娇气,下午下暴雨的时候别来投宿啊!
越管家赶忙过去找沈掌柜,递给他一张银票:“三百两,带着你们客栈的人全部离开,等我们走了你们再回来,做饭烧水的活计我们有人干,不必多说废话,即刻走人。”
沈掌柜正懒得伺候他们家,是拿过银票,道:“只能管六天,六天后还要继续住的话,得再交钱。”
越管家不耐烦的道:“知道,赶紧带人走。”
沈掌柜赶忙拿起一个梆子,大敲起来,冲到客栈后院喊道:“都把手里的活计停了,所有人都放假回家去,工钱照给!”
这等好事,不干的是傻子,大家伙立马收拾东西跑了,半刻钟后,整个沈家客栈只剩下越家人跟唐书吏他们。
莫名的,唐书吏开始害怕起来……这黑灯瞎火的,越家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会为了保住姑娘的名声把他们给灭口吧?
“越家的事儿,让越家人先处理着,咱们继续巡逻镇子,找叛军踪迹,赶紧的,走走走!”唐书吏是脚底抹油,溜了。
还很鸡贼的连夜送出三封信,一封给所在府城的衙门、一封给县城的岳父家、一封给乡下的伯父家,言明镇上出了点事儿,要是他全家突然遭遇不测,就把信送去京城,说他因着发现应家暗地里的同谋跟叛军联手了,所害被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