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渐近，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大批轻甲将士，他们用大刀拍打着铁盾，给宁霁他们开路。

而走在将士们最中间的将领是：“吴庆~”

吴庆听见这声音，愣了愣，认出趴在地上的那坨肉是卫霄后，笑了：“小卫王莫要动气，你明白的，既然你能收买我们对付卫岐，宁侯就能收买我们对付你。”

又道：“小卫王，你太过公事公办、太过无情、较真，最近还喜欢瞎讲究刑律，跟着你，兄弟们莫说抢个美娇娘回去玩了，是多贪两亩地、多调侃女眷们几句荤话都得去坐牢。兄弟们拼了这么久，只想过点爽快日子，所以你别怪兄弟们，要怪就怪你不够纵容兄弟们。”

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谁给的利益更好就帮谁。至于大义，呵，等他们享完福，到地府后再说。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卫霄无视吴庆，盯着那群人……梁居、赵将军、周于机、全老板跟全承道、荀家人、宗政毅跟宗政家的人、酆余、宋引等等楚卫两朝的文臣武将们是来了不少。

可最让卫霄震惊的还是：“阖真，你也背叛了大道，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羞愧，阖真先生低下了头，很快又抬头直视卫霄，道：“某从未背叛过人世大道，相反的，拥立阿霁，是在拯救江山黎民，而这世间最大的道，莫过于救黎民于苦难、挽江山于将倾。”

哈，卫霄笑出声来：“说得真好听，可你终究只是个伪君子……还大道？你根本不配提这两个字~”

可笑的是，他很信任阖真先生，觉得对方是个真正的求真者，因此收到钟寰信件的时候，还觉得是永泰府的叛贼在故意污蔑阖真。

而现在……

“朕，果然是个瞎子，重用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猜忌真心为朝廷的人……”如果他肯听顾家兄妹的，早点杀了宁霁，就不会有今天这场乱子。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但他不会放弃。

他终于看向宁霁，盯着他的眼里闪着光，坚定的道：“你不会得逞的，即使朕死了，这个皇帝也轮不到你来做……穆哥儿、骆英、钟寰、邬长震、甚至是顾锦安，他们每一个都比你有资格！”

宁霁正在欣赏卫霄的丑态，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蹲了下来，让卫霄能看清楚他脸上的嘲讽：“他们确实是难得的人才，要是他们想，而且有本事做皇帝，我乐意让位。可你这个弑杀亲叔、屠杀岳父、残害忠良、不顾文臣死活的暴君，再没有资格做皇帝。”

又指着身后的一群文臣武将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吗？因为你脾气太臭太直、太看不起人、不会适时的给好处抚慰众臣将的心，他们都恐惧你，害怕有一天会被你当场砍头，所以选择拥立我。”

哈，呸！

卫霄用了大力气，吐了一大口血沫在宁霁的脸上：“不过是捡了一批垃圾东西，你还得意上了，咳咳咳~”

宁霁愣了愣，回过神来后，气得握拳的手隐隐发抖：“给、我、打！”

“是。”卫长平挥动铁鞭，狠狠打着卫霄身上，口里还骂着：“岳父乃是众臣将拥立的新皇，是世间最尊贵的人，你敢对他无礼，我抽死你！”

啪啪，嘶啦，铁鞭打在身上，勾出一丝丝的皮肉来。

卫霄痛得钻心，却一声不吭，只不屑的看着卫长平：“你，真可怜~”

“住口，你一个众叛亲离的手下败将，有何资格说我可怜？！”卫长平越发愤怒，手里的铁鞭挥得更狠，大有一举打死卫霄的架势。

少顷，芮双突然开口了：“他已经毒发，再打下去，怕是要死……父亲还要用他来做诱饵。”

卫长平一顿，吃醋了，是不甘心的看向宁霁：“岳父大人？”

宁霁叹了口气，道：“罢了，他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不好太过羞辱他。”

“是。”卫长平这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