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楼盯着面前案上的奏折,看着那上面赤夷宗室指责他的那些罪状,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不是都说了嘛?朕根本就不是赤夷皇室血脉,那朕便册封眼下血统最纯正的赤夷皇室为贵妃!朕为了心爱的女人,打走那些觊觎赤夷江山的贪婪宗室有何不可?”
文峤:“......是,微臣这就去安排!”
褚楼大张旗鼓搞的这场封妃礼确实起到了预期的作用,不但赤夷国内一片哗然,消息传回璃朝,天启帝又被气倒了一回。赤夷国内,普通民众的态度分成了两派,一派依然坚定的认为褚楼是个阴谋家,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帮自己夺权、夺赤夷江山。另一派则认为褚楼是一位难得的痴情之人,这一派主要是女性,她们觉得褚楼这一路走来都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陪着心上人,不惜为她成为质子;不惜为她兴兵造反;不惜为她受万人唾骂......
宁国皇宫东北角上,一座小小的三层木楼上挂着一块华丽的牌匾,上面用赤夷文写着“椒风殿”三个大字。与描金的华丽牌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座小楼娇小的身躯和朴素的外观,看起来还不如集市上的酒楼豪华阔气,其规模和装修风格也就相当于一般富庶人家后院女子的闺阁。
如今这座小楼里住着的是刚刚风光受封的宁国贵妃、镇国长公主郁骄阳。其实郁骄阳自从褚楼宣布建国,在前朝一座皇家园林的基础上修建了这座皇宫后就一直被安置在这里,小楼周围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墙边有几间厢房,住着伺候的宫人、杂役,小楼一层的雕花木门紧紧关着,门边还站着两个颇为健壮的年长嬷嬷,一左一右像是两尊门神,确保那紧闭的雕花木门不会有任何闲杂人等进出。
院子里很安静,间或有宫人、内侍走动,也是低着头快步穿过,不敢四下张望、更别说交头接耳了。在这样压抑、静谧的环境中,楼内传出的瓷器碎裂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三楼主卧内里,册封礼已经过去三天了,郁骄阳还穿着那身黛蓝色的贵妃朝服,头上的冠和钗环已经歪歪扭扭,散落下不少碎发,配上郁骄阳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孔、殷红似血的嘴唇,使她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带着浓烈怨气的女鬼。
她将屋内所有能够搬得动的瓷器都砸到地上,累的撑在桌边喘着粗气,口中断断续续的呢喃着:“郁楼、不对,我应该叫你褚楼,你可真是狠啊,骗得我团团转,耍得我失去一切、甘心做你的垫脚石,现如今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了,竟然还不肯放过我,让我当你的贵妃?贵妃!~~你这是觉得对我的羞辱还不够?”
墙边上站着一位老嬷嬷,一脸严肃板正,细看还有些轻蔑,郁骄阳话音刚落,她就用平板的声音答道:“贵妃不可如此恶意揣测皇上,皇上还是疼贵妃的,一路扶持、保护,贵妃之前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皇上身边,与皇上并肩俯瞰万里江山吗?如今皇上刚刚建国,不但封您为镇国长公主,更是昭告天下,册封您为贵妃,不就是为了实现您的愿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