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刘芒伸出指头,划了划袭人的脸蛋。
袭人使劲喘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傻丫头……”刘芒的手掌从袭人脸颊上摸挲而过,手指轻轻捻动着袭人的耳垂。
袭人努力克制着紧张的情绪,身子却越发抖得厉害。
“唉,可怜的丫头,我逗你的了……”刘芒有些失望,也越发可怜起这个如惊弓之鸟的女孩。“你忙去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刘芒这么一说,袭人反倒觉得很内疚。自己是奴,少主是主,奴婢侍奉主人,天经地义。更何况,少主对自己真的很好。
袭人深深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袭儿给少主擦背……”
刘芒不想勉强她,正想让她忙别的去,突然门外宿卫大声禀报,说有人求见少主。
现在是非常时期,刘芒不敢怠慢,披上大氅,开门询问宿卫,何人求见。
“什么?他要见我?我这就去!”
竟然是那个被自己软禁的神秘人求见!
刘芒赶紧让袭人给自己更衣,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此人要见自己的目的。
这人突然求见,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此人的确有本事,但神神秘秘,连真实姓名都不愿透露。被“软禁”在涿鹿,既不表达不满,也没有归顺的意思,突然求见,是想让自己放他走,还是有投靠之意?亦或者还有其它事情?
“等等。”刘芒突然抬起手,止住要给自己披上大氅的袭人。
和这个人打交道,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不去见他,让他来见我!让他清楚谁是客,谁是主!
吩咐宿卫,就说自己小染风寒,不便出门,带那人来这里相见。
让袭人给自己找来家居便服,拿了些书简,散放在卧榻旁,又把刚刚梳理利索的头发抓了抓。
袭人看着少主古怪的举动,甚是不解,但在她眼里,古怪的少主,让她更有亲近感。
“袭儿,一会有人要来,你什么都不要说。”虽然知道袭人很听话,刘芒还是叮嘱一番。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随着宿卫来到门前。“深夜打扰,恕罪恕罪。”
“请。”
袭人过去打开房门,那人走进屋子,深深一揖。
刘芒半卧在榻上,装出病怏怏的样子,很敷衍地还了礼。“坐吧。”
“连升三级,可喜可贺。”
自己装成病中模样,此人竟好像视而不见,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在装病?
他究竟是谁?深夜求见有何目的?
刘芒假意咳嗽两声,捂嘴低头,眼角却留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