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奉上匣函。“学生在途中,偶见一物,想着老师也许喜欢,便购得带回。”
“绛天看得上的,一定是稀罕物。”钟繇说着,打开匣函,一见内中之物,不禁惊呼一声!
“呜呀!绛、绛天……如何……能得到?!”
钟繇激动得,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匣函中,是一本书——《蔡伯喈笔法》!
蔡伯喈,便是已故的蔡邕,大学问家,大书法家。钟繇书法,师承于蔡邕。
蔡邕精研书法,将一生心得,整理成书,便是这《蔡伯喈笔法》一书。
蔡邕死后,此书被京兆尹韦氏所得。
韦氏父子韦端、韦诞,也是书法大家,还精于制墨。
钟繇数次向韦氏求购此书,均被韦氏拒绝。甚至连借阅都不肯。
钟繇气得大骂韦氏父子,此事也成了钟繇的一个心病。
钟繇的学生卫铄,知道老师心思,赶回上党老家,就是想设法为钟繇购得此书。
然而,韦氏连钟繇的面子都不给,又岂能给上党卫氏的面子。卫铄空手而归。
展昭暗中调查卫铄,获悉此事,禀告刘芒,刘芒才让乔致庸出面帮忙。
京兆韦氏珍爱此书,为此不惜得罪钟繇。他们不给钟繇面子,也不会给乔致庸面子,但是,他们不能不给钱面子!
乔致庸的方法最简单。
不卖?
加钱!
再加!
直加到韦氏胆寒,终于割爱。
钟繇捧着挚爱之书,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夫心愿,达成矣!”
钟繇激动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绛天此番北上,辛苦了!”
“分内之事,何谈辛苦。老师坐镇京师,保得大局安稳,才真是辛苦。”
钟繇明白刘芒意指弘农杨氏一事,不禁叹气:“唉……怎么会这样……”
慨叹几声,钟繇拉着刘芒的手。“绛天行事,沉稳持重。绛天所有决定,老夫都当鼎立支持。只是,以朝局安稳计,老夫还请绛天,宽仁为上。”
钟繇表明立场,刘芒心里有了底。
但,钟繇要为弘农杨氏说情,刘芒却不能随口答应。
“老师所言,学生谨记在心。只是,近来诸事,老师也必了然。事态如何发展,恐非学生所能掌控。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若人家定要掀起波澜,学生也能借势而动。”
“唉……”
钟繇正无奈叹气,家奴匆匆进来,在钟繇耳边低语,钟繇颜色大变。
“绛天……文先公……来了……”
刘芒微微一笑。“学生回避就是。”
“他想见的……是绛天……”
“哦?”
……
杨彪苦思,终于做出决定。
前去太尉府,得知刘芒在钟繇的司空府,便匆忙赶来。
杨彪一进屋,刘芒立刻起身,若无其事地作揖行礼问候。
杨彪“噗通”一声,跪伏于地。“刘太尉、钟司空,老夫糊涂啊!家门不幸,出此逆子。老夫甘愿领罪,但,此事,却非老夫指使,老夫担心玷污家门名声,一时糊涂,才隐瞒实情。我弘农杨氏,忠于大汉,绝无贰心啊!”
杨彪登门告罪,是无奈的自保之举。
刘芒虽恼于杨彪的油滑,但杨彪主动服软谢罪,却可避免朝局发生剧烈动荡。
刘芒可以缓和与弘农杨氏及其背后世家集团的矛盾,但前提是,杨彪和他代表的世家集团,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