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部,在保证临晋安全,黄河水路畅通的前提下,尽快肃清夏阳、郃阳一线敌军,向渭水北岸一带集结。
待时机成熟,在郑县一带,集结骑、步、水军主力,与西凉军决战!
战略调整大方向已定,众人开始研究关键细节。
院子里,突然传来喧哗声。
门外,当值宿卫统领杨文广喝道:“主公等正在商议军情,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杨将军,我真的有紧急情况,要当面禀明主公啊!”说话者,是水军王濬部的小校史阿。
“我去看看。”婉儿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婉儿折返。
婉儿背对房门,屋里光线昏暗,但婉儿眼中,闪烁的泪花,清晰可见!
刘芒心头一紧,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信报……
刘芒的手,在颤抖……
屋内,众人小心地互相看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发问……
刘芒的喉结,耸动了一下,努力控制着情绪,冲众人摆下手,快步走入后堂。
“夫人,何事?”杜如晦小心地问道。
婉儿以手掩嘴,泪水扑簌。“勇、勇三郎……阵亡……”
“谁?!”邓羌噌地站了起来。“勇三郎?王伯当?!”
婉儿哽咽着,跑进后堂。
史阿怯怯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邓羌又追问一句,史阿才懦懦地点点头。
“怎、怎么可能……”邓羌无措地搓着手,粗大的关节,发出嘎嘎的响声。
王伯当阵亡?
邓羌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河东盐池群豪,王伯当的地位,远不及晁盖、单雄信等人。
但是,若论人缘,三山五寨,大到盐枭把头,小到挑夫喽啰,只要提起勇三郎的名字,谁都要挑下大拇指!
邓羌大步走到史阿面前。“三郎怎么死的?!”
邓羌的样子,极为吓人,好像史阿就是杀害王伯当的凶手一般。
“中、中乱箭……而亡……”
“我问你是谁下的手!”邓羌吼道。
史阿并不了解详情。“……呃……是李傕的队伍……”
杜如晦少年老成,走了过去,劝邓羌道:“邓帅,战争难免伤亡。”杜如晦让吓傻了的史阿出去候着,史阿赶紧退了出去。
“唉……”邓羌重重叹口气。“我知道!可是,谁阵亡都好,为何偏偏是勇三郎?可惜啊!”
邓羌和王伯当,都出身盐池,两人早有交情,突闻噩耗,自然难以接受。
张须陀是弘农世家子弟,和盐池群豪没有交情。
而且,当年群豪盘踞盐池,和张须陀的老家仅隔一条黄河。
盐池群豪,走运私货、抢占地盘,常常火拼械斗。黄河两岸世家、百姓,不胜其扰。
因此,张须陀和王伯当、史进等,虽同在主公刘芒麾下为将,但他对盐枭出身的将领,并无好感。
张须陀淡淡地道:“亡于阵前,将者归宿。某倒觉得,伯温先生、景略先生该去劝劝主公,不能因王将军阵亡一事,耽误雍凉大略。”
王猛摇摇头。“伯当豪侠,主公最重情义。突闻噩耗,难免心痛。吾等劝慰,只会加深主公之痛。”
“是啊。”刘伯温也摇摇头。“张将军放心吧。主公重情义,但更知轻重。吾等进去聒噪,不如让主公安静片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