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已熟门熟路,只等着一声令下,便将冰水泼洒出去。
“等等,别急……”郭崇韬不紧不慢,走到土围边,查看着处月战士破坏冰面的进度。
花荣不解,一脸诚恳地问道:“郭兄弟,早泼水早结冰,为啥要等?”
花荣军职虽远高于郭崇韬,但花荣是贫苦出身,单纯随和,本就没有军官的架子。郭崇韬临危不乱,以冰雪妙计御敌,令花荣钦佩不已。
此番询问,乃是发自内心的请教。
郭崇韬见花荣态度真诚,便也不矫情,拍拍身前冰雕般的围栏,认真地解释道:“以冰水御敌,乃非常谋略,只是临机应变之小伎俩。如此伎俩,敌必有破解之法。”
花荣不解道:“可是,敌人凿冰,不像是好办法啊。”
郭崇韬点点头。“事起突然,纵有破解之法,于仓促之间,未必可以想到。同样道理,敌人若想出破解之法,吾也未必能想出反制之法。”
花荣有些明白了,点点头。
郭崇韬坏坏地一笑,道:“敌于仓促之间,想到凿冰,极其愚蠢,吾自有反制之法。”
花荣于兵法一道,自然和郭崇韬没法比,但花荣也极其聪明。听郭崇韬一番解读,看着郭崇韬坏笑的表情,花荣醒悟道:“哦!等等再泼水,就是让敌人以为找到破解之法,等敌人觉得大功即将告成,再泼下水去!”
“对哦!”郭崇韬笑道:“待敌以为大功告成,咱们当头泼下凉水,浇他个透心凉!敌必倍感沮丧!而人在心绪不稳之时,绝难想到正确方法。在他们想不出好办法之前,让他们多凿一会,多费费体力,也是不错。”
花荣挑起大拇指,大笑道:“哈哈哈,郭兄弟高明!”
笑罢,花荣很严肃地拱手施礼道:“此番,若能迫退敌人,花某一定向主公禀明,给郭兄弟请头功!”
“郭某只是略尽本份,岂敢邀功。”
“诶!”花荣道:“主公奖罚最是分明。郭兄弟只做小校,太过屈才。花某定向主公禀明,如果有可能,花某愿意做郭兄弟的属下,跟郭兄弟好好学学。”
花荣说得真诚,郭崇韬倍受感动,深礼答谢,口称不敢。
花荣和郭崇韬聊得热闹,一旁的矿工钟二和醉了,听得似懂非懂。
醉了转过头,疑惑地盯着钟二。
钟二白了他一眼。“看啥?”
醉了摸着后脑勺。“我刚想起来,矿上规矩,不许打人!你、你方才,为啥打我一下?”
“我有打你吗?”
“有啊!”醉了伸过脑袋,好像后脑勺有证据似的。
“我没打啊?”
“打了!”醉了十分肯定。
“啪!”钟二又给了他一撇子。“是这样打的不?”
“嗯,对!你说,你为啥打我?”
“我、我……我问你,你方才是不是死了?”
“是啊!”
“那就对了!我打你,就是为了提醒你,你又活了!”钟二说完,拧拧哒哒走了。
“哦……”醉了看着钟二背影,喊了一声:“谢谢哦!”
围栏外,处月战士干得很卖力,大半冰面,已经被凿碎!
“泼水!”
郭崇韬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兵卒和矿工,将冰水泼向处月战士!
水虽冰冷,却和开水一样,散发着白白的水气。
水雾蒸腾,处月战士吓得惊慌失措,撒腿就往坡下跑!
凿碎的冰块,还在脚下。踩到上面,一样溜滑!
处月战士,接连摔倒。
处月战士凿碎的冰碴,反倒成为自残利器!处月战士的手、脸,被戳出大大的口子,鲜血淋漓!
“噗通”声不绝于耳,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