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曹昂走脱!”
濮阳军高声呐喊,从四面八方,冲向曹昂。
曹昂和兖州残兵已毫无战意,狼狈北逃。
沟壑纵横,地势起伏。
曹昂和兖州残兵慌不折路,翻越沟壑而走,坐骑频频失蹄。
曹昂打马狂奔,坐骑一脚踏空,将曹昂甩了出去!
曹昂惊呼一声,重重摔落!
所幸沟壑边草丛缓冲,曹昂摔得皮破筋扭,却无大伤。只可惜,坐下西域良马,失足折断了腿骨……
失了坐骑,扭伤腿脚,曹昂只能在部下搀扶下,一瘸一拐奔逃。
濮阳军熟悉地势,沿着沟壑迂回围堵,比兖州军速度更快。
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一群群的濮阳军,从沟壑中跃出,拦住曹昂和兖州败兵退路。
“曹昂在这里!”
“曹昂跑不了了!”
“抓曹昂,立大功啊!”
濮阳军再次蜂拥而来,李封、薛兰,率部迂回,切断兖州军退路,曹昂危在旦夕!
“子修勿慌,吾来也!”李乾,率部来迎!
李乾率生力军,力敌住李、薛二将,曹昂终于脱离险境,被部下搀扶逃走。
李乾不敢恋战,且战且走。待要摆脱李薛二将,却见斜刺里冲出一员小将!
金枪闪耀,坐骑中枪,李乾落马!
李封赶上,一刀取了李乾性命!
……
天亮了,厮杀终于停歇。
晨曦下,血腥沙场,惨不忍睹。
横俯竖卧的尸体,遍地血污,吸引来成群的蚊蝇和嗜血的虫兽。
兖州军营,悲情笼罩,士气衰落到极点。
曹官清点了伤亡,小心翼翼地向曹昂汇报。
曹昂一身是伤,满眼是泪。“可有李叔父消息?可找到安民尸身?”
曹安民被杀,很多人看到。安民惨死,曹昂如断手足,痛不欲生。
李乾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惨败之下,曹昂唯一的希望,是听到李乾幸存的消息。
“禀少将军,幸存兵卒称,李将军被李封、薛兰二贼所杀……李将军和安民公子尸身,恐已被敌劫去……”
“父亲……”李整痛呼一声,昏厥过去。
“呀……呀……”曹昂泣不成声,伏地哀嚎:“……李叔父……叫吾如何……面对父亲……”
“少将军,胜败常事,还是先派人去城下,讨还二位将军尸身,妥善安葬为宜。”
……
和兖州军营相反,咸城有如盛大节日般欢乐、沸腾!
虽然也损失了不少兵马,但以小小的损失,重挫强大的敌人,濮阳军战果空前!
小小的咸城里,濮阳兵卒,抱着战利品,满脸喜气。
受伤的将士,好像感觉不到伤痛,将身上的伤,当成一种荣耀,到处显摆。
而大破兖州军的策划者,陈宫陈公台,表情淡然,与周围欢乐的气氛,极不协调。
李封、薛兰二将,大步走来。
李封直率,深躬一礼。“先生神机妙算,俺李封彻底服了!”
薛兰也道:“是啊!当初,先生安排部署,吾等还有疑虑,颇多怨言。终被折服,请受一礼。”
陈宫轻轻咧咧嘴,扶起二将。
薛兰见陈宫表情淡淡,疑问道:“先生怎么了?”
“哦,没什么。”陈宫笑得很勉强。
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只有陈宫清楚,曹操外表嘻嘻哈哈,骨子里却暗藏残暴!遭此惨败,绝不会善罢甘休。更惨烈的战斗,更血腥的杀戮,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