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春的猫好治,发春的女人那就厉害了……
本以为回府能好好地“休养生息”,万万没想到又一次差点被榨干。和武汉狗窝的女郎相比,家住长江东的李芷儿简直是可爱到了极点。
无奈之下,请了三天的假,假期一过,张德又开始了连轴转。除了各处工坊的视察之外,发春的长江这时候因为支流水量暴涨,也会出现“汛期”。
蒲圻到武昌的长江大堤又一次经受住了考研,山上的塘坝也大多蓄水成功,今年在灌溉上,是不成问题。
港口码头现在分门别类管理也越来越科学,粮食转运码头和仓库,彻底和工业品区分开来。专门的商品粮运输船队,一年四季都在扬子江上跑。其中又细分了一些诸如专做黄豆、绿豆、赤豆、胡豆的。
尤其是胡豆,因为这几年扬子江江心逐渐都冒出来不少沙洲,这种土地种稻麦收成都有限。反而豆类颇为高产,典型就是胡逗洲,蚕豆产量伴随着沙洲的扩大,产量历年增加,如今已经是全国最大的胡豆生产地,也是全国唯一一个专营胡豆的交易市场。
武汉的商品粮船,如果不在宣州扬州停靠,大多就是一口气跑到胡逗洲。
在这里,会有大量的粮船集结。缴纳费用登记报备之后,有的船就要北上,因为其中不少粮食是供应给辽东的,胡豆价钱便宜,出粉率低一些也不打紧,但能剩下不少麦粉,对辽东的煤钢工人来说,这也算是个福利。
毕竟,豆粉虽然粗糙一些,但是便宜。倘若没有豆粉,煤钢工业体也不会提供多大量的面粉,更不要说糜子、稻米,吃糠咽菜才是主流。
除了供应东北,朝鲜道和扶桑地也是重要的商品粮航线。其中的缘由,跟辽东情况差不多,唐朝不可能给底层受统治的“蛮夷”精细粮食。最极端的情况,有个牛进达麾下的火头,发现豆粉混了木屑,那些倭奴居然也能吃下去,有一段后勤比较紧张的时间,大量倭奴壮丁,吃的就是混合木屑、粗豆粉、豆子、咸菜的糊糊。
那破烂玩意儿里面还混合了大量鱼皮以及动物内脏,牛进达自从出道以来,也就是隋末最艰苦的时候,吃过和这个差不多一样稀烂的“狗屎”玩意儿。
可倭奴吃的还很嗨,这让牛进达叹为观止。
而提高了胡豆输入量之后,牛进达居然就被倭奴当作“上国神使”,这让牛进达都出现了幻觉,这他娘的倭奴以前在倭地贵种底下,吃的到底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才至于多吃了两把能放连环屁的黄豆,就对他感恩戴德?
番邦的“苍头黔首”生存残酷,牛进达是知道的,当年干突厥的时候,那些个牧奴在突厥豪帅手中,跟畜生没有区别。豪帅若是兴起,随便杀个牧奴取新鲜的人头骨做酒杯,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后来突利归附唐朝,上层有些突厥贵族哭爹喊娘,底层偷偷摸摸往河北道流窜,哪怕给唐朝的土鳖庄稼汉做长工也愿意,不是没有道理的。
唐朝的苍头黔首日子是惨,但番邦的“苍头黔首”,那是惨绝人寰……
不过牛进达也不敢真的去探究倭奴们的承受底线,社会学上的成就,他一个都不想达成。
好不容易做一回总管,他不想又把到手的功劳做成罪过。
连续两年的豆类采购量,一单最少都是三十万石,总量相当的恐怖。但朝廷大政放在那里,由得他去做,也是朝廷上下的公议。
毕竟,挖金采银用人极多,粮食光靠扶桑地的那点产量,只能说相当勉强。要不是活动在海上的捕鲸船数量大大增加,食物压力将会前所未有的大。
除了支持辽东、朝鲜道、扶桑地,扬子江两岸的“杂粮”,还要支持南海、苍龙道。